第(1/3)页 虽说要去向武后禀报,但李弘还是先召集了裴行俭、安元寿、黑齿常之等不久前凯旋的将领,商讨薛仁贵提出的诱敌之策。 毕竟勃伦赞刃和武攸宁在逃,到底是抓是纵,拖延不得,必须立刻决定。 根据众将所言,此前确实试探过向吐蕃境内出兵, 唐军做出试探后,发现吐蕃军队虽疲不乱,再加上那时关内灾情还处于严重阶段,担心后方粮草供应不济,退回了吐谷浑王城。 而吐蕃眼见唐军后撤,立刻派出悍卒出来劫掠, 再被唐军击退,双方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, 发现都占不到便宜, 才相安无事下来。 裴行俭是儒将,正面勇武不及薛仁贵,但更擅于庙堂之算,他本身也是内卫阁领,早早就派出了谍报,再以重金收买部酋首领,综合各方所得道: “钦陵在吐蕃军中依旧有着诸多支持,手握数万精兵,牢牢控制着军权,只是如今不得后勤补给,难以远行出战, 我们若是主动入境,恐怕正中其下怀。” 安元寿也分析道:“噶尔家族终究控制了吐蕃政权有二十多年,自下到上, 根深蒂固, 如果吐蕃赞普的王妃,真如孙波茹本所言, 与之私下联合,那这个家族恐怕会再度掌权。” 李弘颔首:“这也是有我们大唐天军压境,让他们不得不各自做出退让,否则国之将亡,争权夺利也失去了意义。” 裴行俭道:“陛下圣明,臣以为薛将军此计利大于弊,完全可以一试!” 但他顿了顿,发出了类似的担忧:“只是勃伦赞刃挟持武氏子,太后那边……” 李弘向来有担当,这次更是期待满满:“引蛇出洞之策,就交予你们施为,太后那自有朕去解释。” …… 长生院。 李弘步履轻快地走了进去,觉得腰不酸了,腿不痛了,问安也有劲了。 不过他入了殿内,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并没有坐在御幄中,反倒是站在一块屏风前,打量着上面一块块木牌, 木牌上满是整齐的字迹。 武后此时已经梳妆完毕,高髻钗钿,宫裙庄重, 气场全开:“陛下,你来看!” 李弘走了上前去,看着那木牌上的字迹,面容郑重起来:“这是天下各州刺史?” 武后微微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此处仅仅是江淮各州刺史,你别看数目众多,是因为还有他们任命的县令,我无法全部记住,只能记下大概。” 李弘看着那数百块大大小小的木牌,倒吸一口气:“这还仅仅是江淮之地?” 武后悠然道:“此法是太宗所用,也是我当年服侍太宗时,所见所学。” 李弘有些尴尬。 武后不以为意,回忆道:“太宗为了治理天下,就是这般用木牌悬于屏风之上,时常记忆,每每招刺史入京,才能做到了然于胸,若刺史无力治理一州,可及时撤换,不让庸碌之辈身居高位,荼毒百姓。” 从某种意义上,武后是李世民和李治两人教出来的,前一个耳濡目染,后一个耳提面命,她本身又是天赋过人,才有了如今的成就。 李弘顿时露出钦佩:“前隋炀帝弃德穷兵,滥用民力,拒纳忠言,终至国灭身死,生灵涂炭,是太宗悲悯苍生,虚心纳谏,励精图治,朕自小跟随大儒受教,莫不以太宗为榜样,教导治国为民之道,朕今居贞观殿,若能有太宗几分贞观建树,于愿足矣!” 武后道:“陛下不必妄自菲薄,前隋留下的创伤太大,太宗的贞观之治,也只是让国力逐渐恢复,今有两朝积累,大唐盛世可期,一切都要系于陛下之身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