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龙辇(哪家的小孩儿...)-《皇后她作天作地(穿书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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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快些。”钟念月道,“莫让姨母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兰姑姑倒担不起这个久等之责了,只好憋闷地在她跟前躬下了腰。

    钟念月一拎裙摆,趴了上去: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钱嬷嬷心中暗暗叫了声“老天”。

    姑娘近日的脾性,怎么好像狂放了许多?

    钟念月到底年纪还不大,算不得如何沉。但兰姑姑背着她走上一段路,也已经够要命的了。

    大冬天的,兰姑姑竟是出了一脑门儿的汗。

    一旁的小太监都看傻了。

    还没人敢这样使唤兰姑姑呢!

    就算是惠妃娘娘都对她爱惜得紧。

    从皇宫门口到惠妃宫里,那距离还当真不短。

    得亏寻了个人背她。

    钟念月心道。

    兰姑姑走着走着,却是突然停了,上气不接下气地道:“姑娘……且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钟念月将兜帽往下扯了扯。

    这会儿太阳高照,日光洒下来,好似为那红墙绿瓦都披上了一层金光。

    而这倒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。

    那远处最扎眼的,是一行缓缓走过的人。

    钱嬷嬷与香桃望了一眼,就匆匆埋了下头,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那是龙辇。

    兰姑姑心中积蓄着不快,便想着要瞧钟念月瑟瑟发抖的样子。

    她艰难地扭了扭脖子,抬眼一觑,却见钟念月神色不变,正望着那远处,津津有味着呢。

    兰姑姑:“姑娘,那是陛下的行辇,还是莫要胡乱看了。”

    钟念月:“哦。”

    应声应得相当敷衍。

    这四下宽阔,除却守卫和三两宫人,只龙辇一行和他们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兰姑姑避让的时候,那厢也一眼瞧见了他们。

    “哪家的小孩儿?倒是娇蛮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是个头戴金冠,身着玄色衣裳的年轻男人。

    他倚坐在龙辇之上,发如鸦色,眉如墨描,鼻梁高挺而唇微薄,生得竟是极为俊美,仿佛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。

    他模样尊贵,周身并无凌厉冷锐之气,但一垂眸,一扶手,自有不怒自威,让人觉得在他跟前大声点说话都要本能地腿软。

    一旁的大太监孟胜闻声,这才敢跟着出声说两句:“奴婢不认识那是谁家的姑娘,不过背她的,那分明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兰姑姑。”

    他也忍不住暗暗嘀咕呢。

    哪儿叫娇蛮呢?这叫胆子大了。

    那些王公贵族之后如何骄纵,都是在自个儿家里,谁敢在皇宫里,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大展骄纵之态呢?

    男人淡淡应了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他们是要往何处去,眼看着龙辇竟是渐渐近了些。

    兰姑姑这般在宫里素来风光的人物,这会儿脖子上的汗都出来了。等再近些,她就猛地侧身,且狼狈地低下了头,像是生怕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这一仓皇倒好,头也晕了,眼也花了。兰姑姑差点将背上的钟念月摔下去。

    钟念月往上窜了下,一把牢牢抱住兰姑姑的脖子。

    这一抖,兜帽也落了,露出两团微微垂落的发髻,上面一边别了一团白绒绒的软簪。

    这是丫鬟精心给她梳的,方便打盹儿不硌脑袋的发髻。一垂下来,就跟兔子耷下来的耳朵似的。

    孟公公见状心说,年纪还真不大。

    瞧着就是个柔软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这时却见龙辇上稳坐的男人,斜里伸出手,一把拎住了钟念月的后颈子。

    跟拎上月在围场里那打中的兔子似的。

    钟念月:?

    男人的指骨有力,衣袖向后滑去一些,露出一截养尊处优的如玉石般温润的手腕。

    兰姑姑都吓傻了,想跪又因为背着钟念月跪不下去,只哆哆嗦嗦出声道:“奴婢冲撞了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钟念月也想扭头去看,奈何后颈子被人揪住了,扭也扭不过去。

    实在是可恶!

    这看起来分外显得年轻的男人,正是当今的晋朔帝。

    晋朔帝改揪为托,托住钟念月的后颈,轻轻往前送了送,叫她更好地伏在了兰姑姑背上,兰姑姑也顺势站得更稳当了。

    只是兰姑姑那颗心却依旧七上八下着。

    晋朔帝没有出声说一句话,那龙辇很快便又继续往前行去了。

    只孟公公淡淡道了一声:“慌张什么?惠妃娘娘宫里怎么出了个这么胆小的?倒不如你背上这位小主子得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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