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阮妤接过画卷反复看了几遍,虽对这名侍女毫无印象,但容澈画得细致,想必照着画像很快便能找到这人:“殿下真是多才多艺,如此画像,真是帮了我的大忙。” 容澈瞥见阮妤的神情,脸上的笑意褪去几分,淡然道:“少城主身子既已无恙,那我便安心了,此事要尽早解决才好。” 阮妤点了点头,收起画像起了身,低头好看见容澈浓密的眼睫轻颤,微风拂过,此时心下涌上一股暖意,别过头看了一眼阳光照耀的地面缓缓道:“今日天气极好,殿下若是想出去逛逛,便叫人吩咐下去。” “多谢少城主关心,我会的。”容澈乖顺的样子几乎让一旁的长命百岁快要惊掉了下巴。 这是在装什么,三两句将人打发走不就得了,怎么还说个没完没了了。 两人你来我往,一个不想走,一个也不赶人,再这么聊下去,都快吃午膳了。 这时,院外传来脚步声,阮妤闻声看去,便看见甘正凌的身影,眸色一沉闪过一丝不舍,但也心知该去办事了。 与甘正凌前后走在熙鸢阁外的桃花林中,阮妤心下还在想着容澈替自己祛毒一事,甘正凌却在步出院子没多久后突然顿住了脚步。 阮妤一愣,回过神看向甘正凌,只见他又带上了平日里那副严肃的模样,仿佛又出了什么大事,连忙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甘副将?” 甘正凌顿了一下,回头看向远处的院门,此时的对话声应是不会传到熙鸢阁里面了,这才回首又道:“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 阮妤倒是有些惊讶甘正凌是怎么知道出了事的:“你知道了?”但这事本就危急万分,她便说着连忙又将容澈刚给她的画像拿了出来,“我正要同你说这事,昨日我被人下毒了,幸亏殿下机警发现了异常,否则我就遭人陷害毒发身亡了,此事我已有了头绪,必须尽快将人查出。”。 甘正凌视线看向摊开的画卷,神色突变,警惕万分:“正是此人!今晨这名侍女被五花大绑扔在阮府门前,已有不少百姓看见,皆在议论纷纷,将人押入府中,还未审问,她便什么都招了,这画像你是从何而来的。” 阮妤瞪大了眼,她刚才已在心里细细思索着要从何找起这名侍女,竟没想到已经被抓获了,她低头看了眼画像怔然道:“是殿下昨日看见了侍女的样貌,便画下来助我的。” 甘正凌闻言紧抿着双唇,神色愈发凝重,好一会才压低声音道:“此事实在蹊跷,你切莫因这些表面的东西掉以轻心,殿下并非简单的人物,虽是女子,但在那样的环境下生长……” 接下来的话甘正凌并未说完,但仅看他的脸色便知道大抵是什么意思,阮妤皱起眉头,听闻甘正凌这样猜测容澈,她心里是不悦的:“昨日若不是殿下,我已无命在此与你说话了,甘副将此话实数不该,如此猜忌殿下……” “不是猜忌。”甘正凌沉声打断阮妤的话,深吸一口气,别过了脸:“北城上下知晓殿下的人并不多,但在都城,这位殿下的事迹,几乎是人尽皆知。” 阮妤听得心头猛然一跳,的确在此之前,她仅知容澈是位公主,其余的却是一无所知。 昨日在宴席上,都城使臣的态度为何如此,眼下阮妤还未思绪清楚,听闻甘正凌此言,心头却是涌上了不祥的预感,仿佛接下来她会知道一些令她十足震惊的事情。 阮妤心中下意识觉得,容澈的事迹并不是什么好事,想要揭开这层纱,却又无法将那些阴暗的事情和容澈清雅的脸结合在一起,压下心底的不安,仍是问出了口:“甘副将又是如何知晓的?” 一名在深宫中长大的公主,阮妤实在难以想象。 甘正凌深吸一口气,回想起想起那时的所见所闻:“年少时我曾随父亲去过都城一次,那时老城主命父亲替他向圣上传报北城消息,却遇上了大雪封路,便在都城留了一月,这一个月我们被安顿在侧宫中,那年我曾见过殿下一次。” 阮妤张了张嘴,甘正凌年长她和兄长几岁,这事她丝毫不知情,想必那时她还很小,容澈与她同岁,那时的容澈会有什么事情让甘正凌对她产生如此想法。 阮妤没有说话,甘正凌眼底蒙上一层暗色,低声继而道:“那日我在父亲谈事时听见了猫叫声,幼时贪玩我便跟着叫声一路追了去,不知跑了多远,啾恃洸忽然一声凄惨的叫声,猫叫声戛然而止,我连忙跑过去查看,才发觉自己一路追到了冷宫附近。” 甘正凌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场景,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,他看着阮妤颤动的眼眸,顿了几秒才缓缓道:“冷宫门前,我便看见年仅六岁的殿下提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死猫,满脸阴沉,却又在见到我后,露出了诡异的笑,告诉我,这只猫刚从围墙上掉下来,摔死了。” 听着甘正凌的描述,阮妤仿佛看见了当时的场景一般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瞳孔紧缩,全然无法将这个样子的小孩和现如今的容澈结合在一起。 “那只猫全身血淋淋的,就连我看到都觉得害怕恶心,殿下却丝毫没感觉一般,说完这话便提着那猫转身进了冷宫,我不知道那只猫究竟是不是摔死的,但后来我很快便听到了关于冷宫中的容澈公主的事迹,我想,生在这样的地方,经历着这样遭遇的人,往往并不会是你所看到的样子。” 阮妤僵硬着身子,脑海里血淋淋的画面冲击着心脏,颤抖着双唇声音已是微不可闻:“发生了何事,竟让一个年幼的孩童变得如此冷漠?” 甘正凌接下来的话似是带着阮妤回到了当年的场景中。 那日,几位太监路过冷宫门前,正巧看见容澈蹲在门前数着地上的蚂蚁。 容澈抬头的瞬间,几人皆是眼前一亮,但说出口的话却无一不带着鄙夷和猥琐下流:“啧,说絮妃是妖妃果然不假,你们看她生的女儿,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祸害。” 容澈听到如此恶毒的话,不禁皱起眉头。 他并非女子,但却听着他们如此评价一名女子十分刺耳。 “可不就是吗,要我说,现在都沦落到冷宫了,不如先让爷几个享受享受,不然日后成了残花败柳,就是再美,我也不想要了。” 第(2/3)页